水生哥

巴克 · 发表于 2015-5-5 20:29:02

[/table][table=100%,#ffffff]乡村建设的推进，沈坊，这个曾经销魂的地方，让土壮倍感陌生了，老房子风火墙前的池塘里百年来的淤泥被掏一空，塘延磊起鹅卵小石，蹩脚的工匠，感觉水泥比卵石多。生硬安插了几颗柳树。曾经浑浊而又肥沃的潭水干枯了，明显是包工头偷工减料，漏底了，注水不蕴，据说今冬会补好，明春栽上荷花。也许将来某年夏天某个风清月圆夜，土壮掏出匾华强北某知名品牌超强拍照手机，拍个照，发个说说：荷塘月色。曾经一踏进上屋，池塘边、小河边的夹道欢迎屎窖全部拆了，可惜那臭气熏天的欢迎气氛，没有了这股气氛，以后炒出来的酸菜大肠还能那么霸道否？沈坊也将损失一道名菜！没有了味道还能有乡愁吗？门楼口的晒谷坪，前半段铺上了鹅卵石，旧意斑驳，与上屋老宅相得益彰。剩下的全给熨上水泥层，干净，但工业感过强，怎么看都别扭。晒谷坪分割到户的标志的精斑累累的竹狼叉不见了，土壮很惆怅，那可是多少代沈家少年的性启蒙啊！惆怅！

水生哥不是水哥，是非常不同的两个人，刚出生朝名都叫水生，水生哥大一个月，只好后面出生那一个改名水哥。水生哥住木科哩，离老宅有2里路的直线距离，属于独立出沈家宗族群居的一栋土式客家民居，正厅加两厢房格局，坐向右边水生哥家，左边是水生哥叔公家。在水生哥爷爷来宝富公辈手上落成，占地面积达到2000平米，在那时的沈坊属于个人住宅的豪宅。

离老宅有段距离，水生哥少玩伴，只能到老宅找朋友。从木科哩去老宅要过座独木桥，那独木桥是用块色彩斑斓的棺材板横跨小溪而成，年少的水生哥喜欢鱼，总爱爬在那独木桥上观察小溪里的鱼，如果有条大点的鱼，马上叫上土壮，从家里拿来畚箕，下河捞鱼。每次捞鱼下河基本都是水生哥，土壮只是拿着装鱼袋负责只看鱼儿，最多当水生哥赶鱼的时候，土壮照看畚箕，当水生哥赶鱼到畚箕时土壮帮忙快速提起畚箕。每次水生哥搞的泥胡狗馊回家，土壮回家一身干净，引起了水生的爸爸极大兴趣。经过一段时间跟踪、取证、分析，得出土壮没有爷爷奶奶，衣服不敢轻易弄脏，一身衣服一般要2天以上才换洗，最好3天以上有点馊味，如果穿一天衣服就给弄脏，会被他妈狠狠抽一顿，而水生哥有爷爷奶奶帮忙做家务，对衣服多久脏没多在意，奶奶顺手洗了，他爸他妈也不知道这些细节。但他爸心细，发现后主要从安全出发，跟他奶奶特别交代：监管。每次当水生哥一到独木桥爬下观察时，他奶奶的骂声就从他家的猪栏里飘来：“哎耶，短命子，吃了狗屎的，又在那棺材板上做什么？”水生哥迅速爬起，跑向老屋，找土壮。时间长了，只要水生哥要经过那独木桥，他奶奶必定尾随，太有责任感了！

水生哥好命，有个姐大两岁，有个童养媳小1岁，爸妈田里农活有姐姐帮忙，放牛有童养媳，吃剩的癞痢茄子臭疯腌菜有姐姐童养媳消灭，那些的沈坊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而土壮在他们家是老大，劳力不足时，经常要帮忙上山砍根柴回来，好基友水生哥经常一起去，去得多的地方是海坑，哪里离家近，可以迅速赶回水生哥家看电视。说起水生哥家的电视，一个字牛B，9几年就有彩色电视，可以说是整个坪埔村第一台，这台彩电给水生哥留下了许多，赶砍柴偷懒的经验，暑假有西游记，两人就偷偷跑到岽背，扛根生的杉木或松木回来。生得就是刚砍下来，还没风干的，不能马上烧，要等风干才能烧。柴有分两种，野柴和柴本，野材顾名思义自然死去或人为遗去的木柴，谁碰到归谁，其中也包括了生柴。柴本吗？就是在夏季或秋天的时候，太阳大雨水少时。水生哥的老爸，身高臂长，用把沈坊最大的柴刀，一天砍下一大片的杂木，大大小小，所到之处棵树不留。干燥气候有利木材风干，暴晒1个月，树就完全脱水，处于木材最轻的时候，成了沈坊人的柴火。农忙完的秋后或冬天时全家动员，蚂蚁搬家，大人用萝荚，小孩用小萝荚或直接抗一根，到过年前积累了一墙或几墙的材火以供后一年春季和农忙时烧火做饭。有年有天水生哥去观音坳砍野柴，带上了他们家那匾沈坊第一长的大刀，经过他爸先磨石，中间粗砂磨，后油石，反复铣磨，削铁如泥，号称木科哩第一柴刀。有了这柴刀，水生哥如有神助，非常迅速的从观音坳四面八方，找够一担柴，其中有根杉木尾，甚是漂亮，笔直、长、粗大，够半担。对这杉木的分解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杉木平放山地，在木材头狠狠一刀，然后用木桩钉，根据大杉木的大小尽量平均分成2或4或8，然后竖起砍开，这种方法费事，但省力。一种是将杉木分成一段一段，然后再将段木劈成2或4或8块，块数有木柴大小决定。对这种方法要求砍柴者力大、刀块，而那天刚好水生哥力大、刀快，一大根杉木劈来一气呵成，就剩根小尾巴，其实一般来说可以不劈，没办法那天水生哥刀快。水生哥将杉木尾巴放上8分之一段杉木上，左脚踩着下半段，左脚上是一双崭新的解放鞋，水生哥刀法炉火纯青，快、狠、准是最低保证，但那杉木尾太细了，难于承受他那快很准的木科哩第一刀，刀光闪过，掉下崭新的解放鞋头，左脚拇指外三分之一与脚拇指分离，还好一番皮把那三分之一的拇指牢牢挂住，3秒钟的时间停顿后，水生哥明白可什么，干枯的喉咙发出巨大哭喊，脚拇指的血液伴随哭喊声四处溅射。一起砍柴的小伙伴们四处拢来，水生哥的姐姐撕开上衣一块布条，简单包扎些草药，混杂血凝固，快速带着水生哥回家，再由水生哥的老爸骑车带到坪埔找土壮的老爸缝了10几针，据说没打麻药。3个月后水生哥又活蹦乱跳，但他从此再也不担柴了，只去放牛了，上山砍柴只和土壮一样，扛一根。

巴克 · 发表于 2015-5-5 20:31:01

  一朝被刀劈，十年怕砍柴!
  水生哥很自然的接过了秋英子手中那把牛绳，开始了他的牛郎生涯。他家母牛前年生的小牛古去年买给给连城狗家，后来土壮家入股连城狗家那头小牛古，卖牛时给秋英子做了一身大红新衣服，水生哥羡慕半死，直流哈喇子，没办法，去年以前母牛基本是秋英子照料，小牛古那么壮实全赖她细心放养。水生哥下定决心，明年也让生一只小牛，好生喂养，后年卖时也搞一身衣服，而且要馆前墟上最漂亮的那批的确良做的套装。
其实水生哥放牛时间不算多，周六、周末加寒暑假三个月，水生哥最爱秋季和寒假放牛。经过秋收，整个沈坊的田野是空旷的，收割起稻子，一眼望去满田野都是绿中带黄，成熟肥美的草儿，有很多田边以前牛儿吃不到的草儿，也暴露出来，茂盛无比，这个季节是牛儿，梦里都是草儿，吃不净的草儿，牛儿的牛生就是秋收后那短暂的一个来月，牛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也许你会抬杆，说春季才是牛儿最幸福的时候，也许吧！朋友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家里来了客人，爸爸妈妈杀鸡宰鸭，制办丰盛满满一桌，上菜前给了你小半碗汆猪肉，鸡肉、鸭肉各一块，还是屁股上一点肥肉，誓言旦旦跟你保证，客人绝对吃不完，剩下的你们几兄妹分，你分最多，你乖乖的吃完这些舔完碗、嘬完筷子，双眼眨巴眨巴，等客人走了，你兴冲冲爬上椅子，来到桌上，你想死的心都有，满桌精光，就剩碗了留点剩饭，你流了1个多小时的口水，你能说什么，你只有恨，恨完客人、恨爸妈、最后恨锅碗瓢盆。春天的牛儿就是这样，嫩草，少、短、还经常啃到泥，每天吃得都不痛快，吃得心痒痒的，晚上回到牛栏还有什么倒草回味，饿难受时，将净透牛儿自己尿的稻草，往嘴里撩，这他妈就是生命，就是活着！
一个夏季农忙辛苦劳作，牛儿瘦了，剩个皮包骨，就靠秋季补充营养，秋天丰盛草儿，是一场饕餮大宴，让牛儿充气式的膨胀。水生哥和小伙伴们都放暑假，相邀一起放牛，将牛赶一块较远点山谷的田里，哪里一般田里有草，山上也有草，可以一连在哪里放几天，一般上午赶去，下午带回家，有时直接将牛放砸那地一连几天，等感觉整个山谷啃个光秃时，就移挪另一山谷，牛群所过之处就剩草根，到冬天山谷枯黄，一般用干稻草喂牛，最多从竹林砍几杆竹，用那绿油油竹叶给牛儿补充点滋味。去得山谷主要有海坑、蛮山、寨下、新屋坑哩，观音坳里等等大小不下2、3十个，把沈坊的山谷，啃一遍，基本也就过年了。
  水生哥们喜欢放牛，是因为美食，舌尖上的沈坊，注重本味。毛豆，是黄豆的初级产品，沈坊辛劳的人们是智慧的，将田埂全部插种黄豆，这些黄豆就是为了应付来年的节假日的，而自己做豆腐。秋天沈坊人收割完稻子顺便就将豆子收割，或者接下安排某天一次性收割，但收割时难免会有漏网之物，这些漏网之物就成了放牛娃的美食，生堆火，弹毛豆，其实就是连叶带杆带壳的烤豆子，将豆烤到有些壳而裂开，豆子自动爆出，香味四窜。生豆高含水分，烤熟后进口香而绵柔，本人认为就豆子完整个体吃法，弹毛豆是最有味的，但吃多了有点不好，屁多！而且这屁响、长、臭，只要是屁的特点豆子屁都具备。生了堆火只弹毛豆，太浪费了，其实在在弹毛豆之前，在火堆下埋了一堆的裹上淤泥地瓜，毛豆烤完，地瓜也熟了，将火堆扒了，挖开火堆烧得瓷实的泥土层，露出了泥地瓜，将表层硬化淤泥轻松掰了，露出的地瓜带有浓浓的泥土味，甜！就是淀粉含量过高，吃多了胃酸分泌高！
秋季的山谷是丰盛的，米林子、候翠子、牛卵坨、拿卵、香藤包，每次放牛回家，根本就不需要晚餐。水生哥这里他最爱，秋季完成成熟的牛卵坨，裂开，白肉里镶满黑宝石似的子儿，如果牛卵坨爬上树稍，裂开后被鸟儿啄食过，那证明他成熟了，入口带肉滑，仔顺，滋溜一声下肚，就等拉出来时成了拿卵。香藤包水生哥一直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葡萄似的一串串，红红的，可就皮辣，肉甜，只有寨下一个地方有？沈坊的童年，其实就是耕牛伴随野果，匆匆就奔走了。水生哥没等来他的那身的确良套装，虽然也生了头小牛姑娘，但由于那老牛老了，每年夏季它都已经非常吃力了，需要更换一头新牛。

水生哥也帮忙家里干田里的活，但只有在农忙的时节帮手，主要干：守水、放牛、割稻子等等这些专业技能要求不高的活。说起守水那可是技术活，知识必须全面，必须了解灌溉学、水渠建筑学、水流分流理论、最最重要还是口才。沈坊流传两句话：要银要两坪埔沈坊。要田要方坪埔沈坊。很简单沈坊因为田多所以有钱。田多守水那可是要命的事，可想而知守水的艰难，可是都是一族人，难免口角，为了避免摩擦，家长就让小孩守水，哪天急插秧时，就让小孩提前一天蹲在田进水口，死守。就是这样守着也没用，还是有人要来分水，分水可是技术活，俩个小石一档，水流急缓，根本不需要什么水表，一清二楚，如果分水人很久没回看水，说明他不急，直接又把它给封了，分水人在下游一看，没水急了，坎把锄头，急冲冲跑来，对水坝狠狠就是一锄，整个水坝全垮，甚至有时田里的水还会倒流出来，但结水坝的人总是比不上毁水坝的人，这时如果守水两个人先开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祖宗十八代，一个村的骂架过狠，发力过大，往往会骂到自己。如果两个年几相当，骂到没意思了，那就只有武力解决，一打起来就没意思了，四面八方来救架。而水生哥基因好，天生高大，村里同年龄的基本消灭，碰到大人打不过，就使赖皮，一屁股躺在水坝上，躺在水坝上，人、水坝合二为一，分水人不敢下锄，只能好生商量，周而复始。反正水头的田总是有水，水尾的田总是荒的。

巴克 · 发表于 2015-5-5 20:32:36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狗儿在油菜花地里，疯狂的追赶着采蜜的蜂儿，水生哥已经是小学3年级的学生了，巧了，语文老师是师范刚毕业分配回来的堂哥，金佬子人称沈老师，喜欢飙分，他以沈坊为基地，先是成为沈坊四大飚师，然后是坪埔四大飚师，后来他已经飚出坪埔沈坊，飚向馆前了，成为馆前四大飚师，不排除他调至馆前中学为主要原因，馆前人们期待他成为长汀四大名手。

三年级对水生哥来说是噩梦，对金老子来说却是满满正能量的回忆，立场高度不一样，决定对事物总结的偏见。第一天上课，金老子简单自我介绍，然后就提出了一个简直令人发指的要求，明天每人带一根手指尾大小的竹子，最好是竹根子，作用保密。巍巍沈坊云霄山，你让20几个小朋友就带手指尾大小的竹根子，你让云霄山情何以堪。水生哥没多想，回家很高灾，扛他家那把大刀，直接奔向屋背头，用时5分钟，又挖又砍，干净利索，一根半米长，节节分明，弯曲有度，韧性十足的竹根子闪亮登场，以匠工之名，它不是竹根子，它是一个艺术品。

9月2日，水生哥和他的小伙伴们铭记哪以天，金老子那天提出了竹根子变态的使命，从9月3日起，每周一早上听写100个前几天学习的生字，错一个字，沈老师就用你自己带来的竹根子打你一次，痛了还不准哭！哎！悲惨！

老年的苏东坡去海南，梦见父亲叫他背书，他一口气将很长很长的一篇文章背下，相差50年，在梦中一口气背下，下了多大的功夫，苏老秦多狠，应该打断不少竹根。苏东坡梦中吓醒作《夜梦诗》

“父师检责惊走书，坐起犹如挂钩鱼。”体罚学生对孩子将来影响多大，

成年的水生哥回想起小学三年级的那一年，两腿发抖。就这么高压下，泱泱沈坊，那几届没出能上长汀一中的。根据金佬子后来回想，认为当初刚从师范毕业，责任心强，而且又是在自己老家教书，教授的又是自己的弟妹辈，恨铁不成钢，最后才有这种最贴近自然的教育方法，说实在的效果真的不明显！错得最多的一次是方荣等的，100个错了68个，自备竹根打断后还以水生哥的壮实的竹根子继续，才将68打完；木英子由于年纪比较小，直接被打出尿来。水生哥还好，身体壮，从小干活，手起茧，打先是痛，后面就麻木了，就感觉手厚了。也有不怕打的，海华皮厚，怎么打基本都不吱一声。还好四年级大家去坪埔小学，报名时，一看，科任老师中没有金老子，水生哥立马去买了一窟高春炮，从坪埔一直放回沈坊，搞得村里还以为谁家娶媳妇。

沈坊小学三年级是个临时性的班级，

教室是一个大教室，一分为2，一半是三年级，一半是教务室，临时性的教室，

就两排的同学，一排8个人，一排7个人，前后排，共6张课桌，中间一张4人大长课桌，左右分别两张两人桌，两人桌一般是杉木或松木做成，杉木的课桌椅是最好的，轻便无味，松木同样轻便，但有时在节骨上会冒出松香来，木英子坐第一排第一个，是一张松木桌椅，她坐的位置有个节，每天下课时，必须非常小心，哪天尿急，下课铃一敲，一急冲，一拉，“子啦”一声，裤子一块布头粘在那节骨上，拉出块尺子大小的窟窿来。松木杉木由于密度小，承受能力差，最多只能做双人桌，中间四人桌是杂木或樟木做成，5厘米厚，经过几代沈坊孩子的磨蹭，油光发亮，包浆丰满。水生哥就坐在那4人坐樟木大课桌的中间，他爱爬在那书桌上睡觉，夏凉冬冷。特别是将头伸进长长书桌抽屉层，夹头有安全感。有年夏天，中午吃过饱饭，水生哥夏疺，生困，头伸进抽屉层，哪天没流口水，上课铃响起是，头怎么也抽不出来，也许越睡越热，脸上的肉有点膨胀，后来用了点肥皂水把他的头生生拽出。

班上有个小女孩，叫吐火妹，巫家坑的，与水生哥一年生，号称巫家坑一支花，住水生哥的姑姑家隔壁，跟表姐玉春是好朋友，跟屁虫、闺蜜，

非常小的时候就来过水生哥家。她坐在水生哥前排，她留着一头长长的秀发，经常是羊角辫和麻花辫替换，长长秀发上面繁星点点，没错那时塞麻蛋，当她的头发接触水生哥文具盒时，有塞麻来水生哥的课桌来走关系，水生哥实在不想拥有这种关系，用力将那头发及塞麻关在文具盒里，接着，水生哥被金老子罚到门口整整站了一节课，写检查，塞麻真是个害虫，才有了后面的除四害！

作为90年代沈坊的孩子，你身上没有塞麻、跳蚤，你都不好意思和大家一块挤暖暖。

冬天、春节是塞麻肆意生长的季节，深冬及初春，那时的沈坊是结冰和下雪的，在没有暖气和自来水的条件下，洗澡只是用油腻腻的一只木桶提那么一桶水，还分漕汤和XIO汤，夏天、秋天天气热xio汤，简单明了、易操作，一桶水、一块毛巾、一张小櫈，男人可随处洗起，女性只能在暗黑、狭小的浴室里，那时物资匮乏，香皂、洗发水很难有，只是简单水洗。漕汤适合冬天、春天，洗一次是一次，无比费事，先在浴盆里注入一定量适度的水，用手帕向身上浇水，等水温不够时，再打入一勺热水，周而复始，直到一桶水用完。就一句话那会的沈坊，在冬天和春天小孩子一个月洗一次澡，太正常，长塞麻也非常正常。

哪天吐火妹带一把枇子去学校，大家开始枇塞麻，先在桌上铺张白纸，我靠，基本上每个一批下去，100多只，大大小小，还真有点现在10.01公园里的感觉。水生哥最爱用拇指压死塞麻的声音，啪啪啪啪直响，最后拇指甲上全是鲜血，自己的血。有上课走神是，在自己头上随便，一捏一拉，要不就是一只塞麻，要不就是一颗塞麻蛋。哪天家长去赶集，买回塞麻药，满头乱画，10分钟以后，满头塞麻乱串，这时来一批子，下来那塞麻更壮观，而且都是晕乎乎的。

塞麻离开那个孩子，那孩子也懂事了，知道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最少一个星期洗一次澡了，水生哥小学四年级基本就没有塞麻了，也开始对感情有那么些许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