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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四月登龙门 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 刘中华 作 【2017年5月9日、10日初稿，11、12日、13修改、打印】 （史上详尽的龙门游记，7000字）
题记：是汀水源头的一印标记，是深藏大山的一位村姑，是未经雕琢的一块璞玉，是仙女洒落的一块壮锦，是女娲补天的一方彩石，是银河抛下的一粒珍珠……芳菲四月，这一日，龙门，我来了——
正文：
早闻“独我汀江跨龙门”胜景，心旌神往久矣。此景虽处本郡，然正不远，心思迟早得游，反难真起意。即如昨日原定游此，恰又逢学友邀约培田，得妻允诺，推于次日（丁酉年四月初五，公历4月30日）。
是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晨七时，余携妻乘公车启程，同车有韩雄雄者，初中同窗，慷慨抢付车资，一路聆其神侃笑谈，不觉无聊。
近八时，自汀城东站抵苍玉洞欲乘庵杰车前往，得告一车刚离，此部须九时出发。妻以伞占位，与吾悠闲漫步于其长兄旧居附近。入侧巷，见棉纺厂巨型水塔依旧矗立，顿感亲切。往外走，见金沙河朝阳柔沐，河岸柳丝飘拂，绿意盎然。水边有浣女十数，挥槌噼啪，水中清波荡草，油油摇摆。
返车稍待，近九时，客满车动，缓缓进发。同车又逢妻一发小，吾忙为其付费。
车至新桥，左拐入庵杰方向，路坦略狭，沿汀江经石人村逶迤前行。过一时，达景区路口下车，依指示牌左道而入，十数米，右坪有砖木宫殿式建筑——游客服务中心，道左对面连排新宇，又见砖铺停车场。道右竖庵杰景区特色、特产图，有：鲤鱼跃龙门、峻峰寺、大悲山、千年红豆杉、红茶、白莲子、绿笋、汀江源漂流。
续行，左建新村，右有休闲公园，或亭或树，或秋千或石径，或桂树或花草。道边篱笆围塘边铺木板小径，笔直百米，毗邻公园有荷塘数顷。稍远青山叠翠，簇拥小村。
直道尽左折，路旁建垃圾小舍，描环保图标，投放口烟熏壁黑，与左右“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不谐，幸左前方一丛凤尾竹摇翠点头，吸引眸光。田间烟苗长势正佳，片片如扇，恰风拂芭蕉。
赏竹移目，正前方赫然见巨岩高崖之巅，寺庙三连，崖下一洞，白光相透，一水箭穿，彼处不知何往。而巨崖之后，又倚翠屏高嶂。吾心喜，梦寐之景至也。
数十步，左见一碑，上刻“汀江第一泉——龙泉”，碑下一径通山，径下有灰石高硕，如冒土春笋，拔地而出，上刻吴伯雄娟秀大楷“登龙门，福禄寿”，寓意吉祥！望道右，又有长汀书界前辈修尚轩草体“龙门”二字，龙飞凤舞，用笔粗犷，细察落款“书画家”之“画”字繁体，似为“昼”字。
下行数步，右得一桥，桥缀木栏。于此，龙门全貌毕现，桥下江溪漫过一滩河卵石，哗哗作声，蹦跳般流入幽深龙洞，与潭水相融，穿洞而过。沿洞光处直视，彼处不遥，游人点点可辩。幽洞之中，竹筏三两，穿梭载客。吾与妻扶桥栏摄照，心意悠然。妻红衣衬崖，艳映江波。
过桥达彼，右有修竹稀疏，木屋碧瓦，农户一家。左见木质长廊，号悬“同心”，黄漆清亮，梁间挂红灯，外沿连靠椅，簇新典雅，桌凳同色，建筑不久矣。
沿桥头左阶下，见石径右拓阔坪二层，近坪有碑刻词《念奴娇。龙门抒怀》：
群山叠翠，雀欢鸣，万缕炊烟如雪，故园东边，人道是：江上龙门屹立，石壁冲天，山泉飞绿，何处仙人阙，山河灵秀，孕育多少豪杰，追想少壮当年，风雨齐沐浴，英姿勃发，银锄铁臂，洒汗处，换来硕果累累，谈笑清波，轻舟风摇，酒浓心扉醉，生命如歌，爱国当奉心血。
词作者汤家庆，书者为汀籍原书坛主席彭良琪，字体秀丽端庄。
予绕身碑后，又见碑记，下勒捐建芳名。
续数步，洞外愈晰，江不宽，然涓涓入洞便深不可测，洞口岸边水面锁拴竹筏四五。道边有小商贩售鱼篓、塑料水枪。又见道边立一岩石，不逾二米，上刻红字行书“汀江源”，偏旁九点，墨意淋漓，石如巨掌，为省水利厅及市府同立，腹背又书行楷硕字“龙门”。众客纷纷倚石留影，妻亦提包抚石，笑嘱吾拍。
隔水对望，龙门左崖下方，亦刻繁体楷书“龙门”，字型略小，红漆久褪，拉镜细辩，知为童郁文所书。
沿石径前行，见旁崖杂树密长，藤蔓盘虬。小渠旁，顽童水枪汲水，喷射左右，乱溅旁人，惹亲吼阻，游客不怪。又有岩石磐大，突兀斜伸，顶长树杪簇丛，如牛头之角。
前五步，分三道，左上崖顶，中入洞穴，右登小山。吾与妻先于左阶口摄照，又至中洞口，赏岩刻红字“天生龙门神斧工”，落款模糊，细辩断为“青岩老人”，然无实名，令人费猜。抬首仰视，旱洞顶岩与龙门右崖相吻，中有脱落崖石，隔隙大小。
吾携妻自右阶盘旋登小山，径道左右皆怪石嶙峋，左凸右伸，行者翼翼。径旁一树悬牌，隶书树名“毛黑壳楠”。左前崖顶七彩阳光穿叶透枝，金光闪耀。立径回望，龙门洞江水如练，一箭穿射，崖壁高悬陡峭，游艇于急流边静潭回旋，徒生险境。
登径续上，见岩长杂草陌根，妻近瞧细辩，难定草名。又数步，得“聚龙亭”，亭前景牌云：龙乃神物，行云布雨，能大小、升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太空，隐则潜伏波涛。此亭相传为群龙聚首之地，故名。然亭素柱粉，翘角琉璃，亭外芳草凄凄，游人罕至。亭左见岩石交错间，缝隙漆黑幽深，疑有妖烟溢浮，遂离。
返径回底，沿中洞入，巨岩夹缝，妻以手推岩，似使万钧神力，嘱吾相摄，又手撑岩顶，缚鸡之女硬扮后羿夸父，笑言自称“董存瑞”。
三步入洞，顿觉凉爽，洞顶崖石怪异，或如骷髅，或如倒钟，或如歪脸，或如鬼魅，或如灵芝耸撑，或如巨鸟伸头，或如群蟹蟾蜍，或如盘龙潜巢，或如笨熊出山，或如蟒蛇吞草，或如骆驼嚼食，或如蝙蝠隐缝，或张牙，或舞爪……千姿百态，狰狞叠垒，犬牙交互，愈看愈乱，如入魔窟，再兼凉爽阴森，陡生肃然恐怖。仅见洞穿光透之处，细藤吊草如丝线垂纶，贴岩而下，显出生机，再者出口咫尺在目，游人偶行，多添胆略。
沿石径出洞续登，回眸凝视，出洞处竟如千年老龟立足登攀。前行下坡，绿树掩映之中，窥见一村，此正为“龙门村”，穿叶俯视，但见阡陌平整、屋舍俨然、溪流小桥、青山环抱。吾脱口而言：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思陶渊明笔下武陵渔人入桃花源之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观村思妙文，一一相对应，景景如记，字字言此，直叹：遍植桃花，此非桃源乎？渊明何时临？
正沉醉小村美景，左瞥一土地神小庙，庙小方寸，然碑文清晰可辩，中刻：本坊福主公王。为乾隆己酉年(1789年)立，堪称古迹。 沿小庙右径入数步，见岩石错乱，如假山堆积，青苔绿蕨，缝隙处处，左下一汪泉，一藤悬泉上。
返小庙前行六步，右见岔道，道口有“关爱女孩主题公园”碑，一丰腴少女正披发碑前，手捧游戏，低头沉迷。道口右，立景点指示牌，依牌所示，可知所过之景有：龙心、龙肺、龙心泉、土地神。右入有：龙穴、客家母亲园、太平天国遗址。
沿右岔道入，道边见奇花异草，紫兰粉白，如繁星点翠。龙穴所处口小，传为巨龙巢穴，深藏乾坤，暗如幽冥，游者畏而止步。然爱妻斗胆张手前伸，搞笑洞口，予忙特写抓拍。
又前行，见一岩上独长一树，岩壁粘“枝秀”字样，予断为“一枝独秀”，细察，果见字落之痕。
沿黄土坡上行，道左间隔而立“关爱女孩”图文宣传碑数座，乃道口两碑系列延伸。妻见嫩枝细叶随手可得，忽童心大萌，折取绿叶长枝，圈扎草帽一顶，罩戴发端，复寻童趣。又倚女师授课碑左视，似为临堂听教。又窜登山坪中水泥松根坐凳，蹲视若思。山坪即“客家母亲园”，与汀城母亲园遥遥呼应。妻于介绍牌前细视母亲塑像，心仪楷模。坪边一岩石露脊，如牛入泥塘。立坪右望龙门崖顶，寺庙殿角于绿荫托举中清晰凸显。
沿草间石径续登三十米，见炮台垛口，两尊大炮庞硕架于护墙之上，如闻轰鸣，似见硝烟。此即太平天国战斗遗址，炮下贴“安平寨”字碑。妻立于垛口炮边，挥指前方，泰然若定，有铁娘子梁红玉擂鼓败寇之姿。而龙潭碧波，峰峦绿树之间，早销匿尽多少沧桑过往，何况那一时硝烟，能弥漫几刻风云幻变？
跃入遗址，正中有“太平军激战龙门图碑”，腹背为战斗遗址——安平寨简介，据县志载：1875年3月，太平军翼王石达开部下石镇吉挥师威逼汀州，曾在此与清军激战，而清朝腐败，民不聊生，故百姓配合太平军，于龙门虎舌洞烟熏清军，助力攻下汀城。
离遗址，沿来路下山，折返土地庙外。此刻，红日当空，时近正午，吾与妻于浓荫绿影间前行，二十步，见一清溪细浅，左流汇入龙门外深潭。经短桥过村，左堤折行三十米，下大理石阶，至清溪边。此溪深不盈尺，清澈见底，滑流平缓，满溪彩石斑斓。予本石痴，怎禁诱惑，忙扯鞋脱袜，欣然入溪，拣挑彩石，得二十余块，手不盈握，拾游人弃袋提装，乐意满满，如获珍宝。
片刻，与妻乘竹筏荡舟逆穿龙门，游资来回三十，撑筏之女长发草帽，红袖白衣，着牛仔长裤，手握青竹竿，往潭底用劲一点，竹筏便随其旋转、前行。吾与妻前后对坐竹椅，望碧潭幽深，赏山岚滴翠，品绿流四溢。临近洞口，妻嘱筏女慢行，欲悠悠徜徉。筏女于靠崖之时，以手掌推崖，使筏不阻，化险为夷。至洞中低岩处，吾等仨皆低头颔首，弯腰下蹲，方无碍而过。须臾三分，滑出洞口，洞口若半圆，如穹盖落虹。竹筏旋转顺流而返。洞中右侧又有侧洞，崖石落阻，竹筏不通。然洞天光透之处，树疏叶繁，葱茏青翠，细凝宛妙龄少女，身着花裙，俯身蹲地，素手插缝，欲水中淘宝，天成佳景，非凡心可见。
出洞处如三角彩画，倒影宜配，恰方帕落水。此际，人踏碧波，舟行画里，怎不频添几分惬意？妻欣欣录像，动态留存。
下筏回岸，见清溪处人影散乱，红男绿女，绰绰喧戏，诸多童稚素足入溪，陶然玩耍：有捡石乱抛者——叮咚溅水；有汲水互射者——躲闪惊叫；有小心踩石者——扭摆腰肢；有举机狂拍者——嚓嚓出声；有伸篓捞鱼者——低头细瞄；有蹑足捉虾者——空抓沙石；有牵手相扶者——紧紧依偎；有娇声惊诧者——似有发现；有关照幼童者——目不转睛；有放手少年者——随嘱安全……各男女长幼，任凭涓涓凉泉沁入脚底，爽透心肺。溪水似灵丹，抚慰烦杂之心，清扫尘世俗愁；溪水似洁剂，荡涤足下脏臭，祛除身心浊气。仅此一隅闲暇，便令游客留连，乐不思返。
晌午一刻，余携妻提石离溪，返龙门入口桥头，于同心长廊待餐小憩。时逢假期，小饭店生意红火，店妇忙碌前后，热情待客。午餐为蛋炒饭、瘦肉焖豆腐、紫菜蛋汤。饭后于长靠椅随意躺睡，微风拂梦，安然之极。
二时半，憩睡起，又下径续游。径左桂树草丛间，雄鸡卧沙，惬意静穆，自享一方乐土。前行三十步，回右崖底三路入口处，沿左路拾阶而上。登二十阶，得一线天，空隙下细上宽，如弯瓶倾水，侧岩点点小窝，如蜂巢密孔。回望来处，崖隙之间，竟现“大雁飞天”奇观，绿羽展翅，引予惊奇连拍，赞叹天工之巧。
过隙左登，绕入崖后，此处树影婆娑，光驳陆离。红漆扶栏之下，江水沿缝穿流，杳杳油黑。又前十阶，左见巨岩斜曳，黝灰嶙峋，如粗厉仙人掌，有欲倒之危。又见一凸岩，鼻发口眼，缀成老妪之貌，如张口问候。
右折有亭，琉璃红瓦，翘角飞檐，翼然临于崖石之上，曰：望江亭。亭内一联：我源汀江汇南海； 鲤跃龙门漂五洋。
联显地理重要，颇具气势，催人奋发。
出亭续登二十阶，左折有革命烈山墓，墓型略大，顶立五星，前有小坪，左边竖碑记，碑后崖石如黑鹰待飞。墓额书四字“浩气长存”，左右有联曰：烈士们闹革命，精神犹壮； 接班人歌历史，功勋永扬。
驻足墓前，追思英烈，陡生缅怀情愫。
退坪返阶续上，右栏下见翠篁簇长，老嫩各异，青黄相间。回首俯瞰，一黑衣妇女捧机正摄。
又数步，抵寺脚，见左右双道通顶。自左而上，至崖顶龙门寺边，外墙有“论好歌”，劝人知足。绕入护国寺右侧廊沿，见墙贴《空空歌》、《与人无争语》、《三世因果文》、《劝世文》、《警示语》等，细阅慢思，警醒众生，真是：窥一墙悟尽真理。妻手扶白栏，青山为衬，背靠小村，乐滋留影。环顾翠树嫩叶，郁郁葱葱，恨不能吹箫抒怀。
倒返寺前，见殿外悬黑底金字联：护国功勋垂万世； 佑民德泽著千秋。
左右红漆门镶花格玻璃，前墙圆窗对称，似巨眼俯世。
迈槛入殿，正中神桌供奉四仙，个体稍大。最前为五谷大神，手持稻穗，又有吕洞宾、灵官大帝像。另有小尊塑像五六，不辩何仙。正壁描九龙腾云于巨轮之中，金光腾挪，动态十足，呼之欲出。龙上横梁彩绘精细，梁上木花格悬黑匾金字“有求必应”，左右木牌联为：古迹重光九派龙门增胜概； 神灵显赫一江汀水作恩波。
左右侧门各书“吉祥”、“如意”于顶，边柱又一联：源出龙门云霞再现九龙气； 迹存炎稼鄞水长流五谷香。
小殿边墙悬隶书长联：佛光照万载洒来甘露风调雨顺； 神道昭千秋赐得鸿恩国泰民安。
而殿内左侧竟有岩石耸起，不知是与山体接连，或外来抬置，其用意何在？不得而解，令人疑惑丛生。
出殿返折右边龙门寺，寺外过廊逼仄，寺门顶悬一古木匾，依稀可见“大雄宝殿”四字，寺内供奉塑金佛像四尊，左右燃长明灯，佛音袅播，无僧无尼，光线昏暗，吾拍而立退。经报国寺外左下数阶，见厨房，外坪一石，如灰兔伏地，蓄势将奔。屋檐之侧，一庵婆于水池洗刷。
沿坪前行，见一玲珑巧筑——天后宫，青砖砌墙，白粉勾缝，圆钱为窗，翘角飞云。小宫外三五岩石露地，定与崖体相连。靠外坪边有燃烛铝金桌，桌台红烛根根，多未燃尽。桌旁放亭式香炉，葫芦宝盖，三足鼎立，雅致精巧。入小宫，见正中神桌供凤冠霞帔马祖像，顶悬“神光普照”金字匾，黑底花边。左右壁贴红纸联：国朝忠孝无名女； 渤海功潮一能人。
右壁挂“龙门妈祖庙重修记”碑，碑文曰：龙门幽幽，汀江之源。妈祖耀耀，护航之神。汀水迤逦南流，欢欢腾腾……
读碑追史，大浪淘尽多少衮衮王公贵胄、状元富商，然唯护民如林默娘（即妈祖）者，忠义如关云长者，为国如周恩来者，清廉如包青天者，方能万古铭记于人心，无论岁月更迭，依然名耀千秋。
正思接远古、神通八荒之际，妻呼跟进，遂出。坪右侧见一墓，碑刻“元始祖考赵郎太公”，方知此为元代古墓。
又登十阶，右折，见黝黑岩石前有亭屹立，拾阶而上，得双层盖顶“望龙亭”，此亭色彩绚丽，门柱有汤家庆撰、彭良琪书联：春满龙门天下景，喜迎汀郡客家情。字体为彭氏擅长隶书，自显古意朴拙。亭内数人或坐或站，侃侃聊话，吾不便扰之，入亭速拍穹顶彩画，即离步折返。
与妻会合，沿右径前行下山，十数阶，见道右有树根白皙，似丰硕人参，手足交错，又恰裸婴酣睡，逗予近拍细赏。续下，见径边立路坪捐资碑，亦有一联：拳拳善心成大业； 涓涓清泉汇汀江。
将至山脚，再得一亭，亭内有瓷砖彩画《松鹤迎年》、《迎春图》。有联二对：其一 龙山千古秀； 汀源世代昌。 其二 天生龙门灵秀神奇甲天下； 地起宝亭功德无量播芳名。
亭壁镶嵌《龙山亭序》，亭内立“龙门亭”景区简介牌，云：古时汀江大仙驱赶石兽下凡，于此得听虎吟龙啸之声，断为圣地，遂口念咒语，手挥神鞭，顿见山崩地裂、火光冲天，双龙于石崖间腾起，向南飞去，万道霞光中，凸现石门，横跨两岸，汀水穿门，遂成奇观。此亭正为汀江大仙休憩之地。
观亭景之介，恍回洪荒悠古，遐思飘忽，顿生感恩：幸有远古大仙点化江山，方有今昔江山点化我辈。然又生一疑：此亭悬“龙山亭”匾，为何简介牌又取“龙门亭”之名？“山”“门”迥异，孰对孰错？
离亭下行数十阶，抵平地，隔岸见洞外游人云集，红绿男女，逗留不离。又见龙门崖上报国寺顶有大字，忙拉镜细瞧，为“龙门帽合山”五字，始知龙门崖山，别名“帽合”。
游程毕，正欲离，又见初到时，右道边修尚轩草书“龙门”背面赞龙门诗作，为邹子彬所撰五言律诗、书者仍为修尚轩：奇岩高百仞，陡峭上青云； 洞壁鱼鲲跃，江鸣雷雨惊。 双崖肩日月，一水闯龙门； 迷入通天峡，疑身到石林。 崔嵬拔地起，折叠白云端； 洞透奇峰壁，江绕万笋山。 晶宫藏地底，肝胆映龙潭； 峡水似飞箭，清流汇巨川。
石碑敬献者为康慧琴、叶联登。
吾与妻游兴未尽，又于“登龙门，福禄寿”磐石之侧抚石留影，又倚桥栏凝视再赏奇观，神思飘逸：
龙门——
我多想化身苏东坡，为你咏一阙豪放词；多想引魂李伯时，为你描一幅靓丽景；多想梦求王義之，为你挥一卷《龙门序》；多想请回蒲松龄，为你撰一篇龙女情。
龙门——
我多想于此，裁一节新篁，制一支竹笛，吹一曲悠扬，传一缕嘹亮，布一方雅意，引一位窈窕，逗一份痴迷，遇一刻邂逅，诉一腔衷肠，留一段风情。
龙门——
我多想于此，铺一张白纸，握一支彩笔，描一段崖石，染一抹云霞，绘一丛绿树，画一角庙宇，勾一截石径，涂一潭清江，点一行飞鸟，存一幅秀丽。
龙门——
来世，愿化崖顶一棵树，栉风沐雨中随你赴一段过往。
来世，愿幻天空一片云，飘荡游离中为你映一片波心。
来世，愿成岩上一块石，跨江涉水中伴你添一寸丰满。
来世，愿作潭中一滴水，回旋消融中助你涸一汪滋润。
来世，愿变叶间一只鸟，婉转鸣叫中为你奏一曲天籁。
来世，愿凝山间一缕雾，缠绵缭绕中为你罩一分朦胧。
龙门——
江水淋漓了崖洞，绿树灵秀了庙宇，烟云淡雅了山腰，暮霭悠远了峰峦。
此刻，我惊鸿一瞥了你，回归，带走了几许梦幻素材。今生，吾终睹你如画芳姿；念想，丝缕细摄于手机。
龙门之游，无导游、友人之催，奇洞怪崖，自得悠然细赏，为半生览胜首趣。
良久，吾收思敛想，与妻恋恋过桥，于同心长廊提回寄搭彩石，喜滋而离。
胜景龙门，美哉，不负我往！
为抒感怀，文末再赞：龙门胜地景，汀江发源区； 一岩冲天起，巨崖雄峙立。 如龙腾空耸，水流穿洞心； 树密林愈翠，鱼游鸡犬闻。 鸟鸣不见影，上头白云堆； 稻菽飘香远，奇花芬芳近。 翠篁风摇举，松梅傲霜雪； 清风吹素脸，筏行碧波间。 怪石千般态，天工造化绝； 鬼斧凿奇洞，叠乱暗幽深。 凭栏极目眺，小村袅炊烟； 峰峦逶迤去，梦入桃花源。 俯瞰白练舞，环顾山神韵； 登门激进取，放飞祈祷心。 国家三A景，久闻终得行； 偶偷闲暇日，魂牵绕梦萦。
2017年5月12日午后于河田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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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7-5-16 12: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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